第7章 魏霆琰,你找死?(第1页)
一句句质问回荡在耳畔,一句盖过一句,声声严厉,容不得他回避。魏霆琰抹了把脸。他本来不想母亲知道这件事。可如今想瞒也不能瞒。因为母亲早已做好给新媳妇立规矩的准备,偏偏萧南舒一身反骨,根本不是个温顺体贴的脾气。家法不能动,规矩不能立。惹急了她,他真怕她来个鱼死网破。他有些疲惫地开口:“母亲可还记得几年前被抄家问斩的林尚书?”魏老夫人一怔,不知他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罪臣,面露惊疑之色:“他怎么了?”“林尚书一家被问罪,男丁皆斩首示众,没出阁的女子被发配入了贱籍。”魏霆琰垂眸,“我把林尚书之女林菲赎了出来,悄悄养在外面,四年前她有孕,生了个孩子,是……是我的。”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得魏老夫人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你说什么?”魏霆琰闭了闭眼:“儿子平日里一直小心谨慎,尽量减少跟她来往的次数——”啪!狠厉的一巴掌,毫无预警地甩到他脸上。魏老夫人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你……你这个逆子……”她几乎站立不稳,声音因太过震怒而颤抖,“你这是……你这是把魏家置于火上,你……你……”魏老夫人气急攻心之下,竟直接朝一旁栽了过去。“母亲,母亲!”魏霆琰连忙扶着她,不停地抚着她心口,“母亲你冷静一点。”魏老夫人瘫软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罪臣之女?你……你为何要跟一个罪臣之女扯上关系?魏霆琰,你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母亲,我有苦衷。”魏霆琰脸色愧疚自责,“林氏手里握着一笔巨大的财富,这笔钱以后大有用处,我……我……”魏老夫人骇得脸色煞白,浑身发冷。“林氏我原本安置得好好的,跟她不常见面,”魏霆琰低着头,“只是不知为何,不知为何竟然让萧南舒得知了消息,现如今林氏母女不知道被萧南舒带去了哪里,若是闹到圣上面前……”魏老夫人僵硬,怪不得萧南舒那么嚣张,那么有底气。怪不得魏霆琰对她那么忌惮,那么害怕。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她浑身发软,僵硬地在椅子上坐下来:“现在该怎么办?”“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她。”魏霆琰抿唇,“萧南舒想跟我和离,我不能答应她,就算死也不能答应,一旦她离开侯府,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她一定会把林氏母子抖露出来,到时候我们将毫无反击之力。”魏老夫人点头,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所以……”“不能再用名节来威胁她,拿捏她。”魏霆琰声音冷了冷,“这件事只是表妹的恶作剧,我要给她一个说法才行。”“胡说八道!”魏老夫人冷冷打断他的话,“嘉月来陪我几天,你就把她推出去,陈家能让吗?太后那边怎么交代?”魏霆琰咬牙:“暂时考虑不了那么多,最要紧的是把我们摘出去。”魏老夫人怒道:“这件事会让我们落入下风,从此任由萧南舒宰割。”“我知道,我会尽快找到林氏母子的下落。”“不,当务之急是安抚住萧南舒,把误会解释清楚。”魏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已经嫁到侯府,如今是魏家媳妇,你只要把她安抚好了,这件事早晚会过去的。”夫妻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侯府若有什么不测,萧南舒也得不到好处,只要侯府好好待她,她没理由兴风作浪。“霆琰,你现在立即回新房去,过你们的洞房花烛夜。”魏老夫人命令,“新婚一月之内,就算装也要装出新婚燕尔的情深。只要她有了孩子,以后一定会为侯府着想。”魏霆琰缓缓点头:“是,儿子知道。”“千万别再得罪她。”魏老夫人提醒,“嘉月的婚事暂时应承下来。明日敬茶时,我来跟她说,今晚她正在气头上,只怕不会相信你的解释。”魏老夫人相信萧南舒早晚会想通,毕竟女子都要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今晚不过是借着这件事争风吃醋,只要好好安抚,最后她一定会妥协。魏霆琰亦是如此想法。所以走进新房之后,他自然而然地抬手屏退孟春四人:“你们先出去。”四名侍女齐齐看向萧南舒,见她点头,才屈膝告退。“南舒。”魏霆琰走进内室,看着坐在桌前的萧南舒,“你如何会知道林氏母子的存在?”萧南舒淡哂:“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魏霆琰嘴角轻抿:“我们是夫妻——”“夫妻?”萧南舒冷笑,“如果我没有拿着你的把柄,今晚这个龌龊而卑劣的计谋是不是就成功了?我会身败名裂,在侯府再无立足之地,然后被你们一家子逼迫为妾,从此在内宅苟延残喘?”魏霆琰唇角抿紧,不发一语地垂眸在床沿坐下,神色愧疚自责,试图用温言软语来让她消气:“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明是非,没弄清真相就兴师问罪,为夫给你赔罪。”他想去握她的手,却被萧南舒躲开。魏霆琰黯然道:“方才我去问过表妹,今晚之事确实跟她有关,她以前跟你有过嫌隙,总说你性情不太温顺,所以才想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过我已经狠狠骂过她了,舒儿,别跟她一般见识好吗?”“明日一早,如果外面有一句关于我或者国公府不利的流言传出,你魏家承担全部责任。”萧南舒语气淡漠。魏霆琰神色微变,厌恶被她如此威胁,偏偏又不得不受制于她的威胁。“我知道,我会处理好一切。”魏霆琰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声音却是疲惫的,“今晚折腾得够久了,我们休息吧。”萧南舒皱眉:“你去别的院子睡。”魏霆琰急着生米煮成熟饭,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就要去撕扯她的衣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我们是夫妻,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舒儿,为夫——”萧南舒眼神一冷,抬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摔,随后抬脚踩上他的胸口:“魏霆琰,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