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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偏爱靳教授请轻轻吻完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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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第1页)

第1221章背景:小辞30岁生日前正文:“那你明天回来吗?”前往大云山的路上,梁云辞接到家里小魔头的电话。她感冒了两天,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就跟梁赫野说话心里还舒服点。“我尽量回去。”想起几个老师的投诉,她叹了口气,说:“你在家乖一点行吗?你老出问题,我在老师面前很没面子的。”刚过猫憎狗嫌的年纪,梁赫野现在是人烦鬼也烦的年纪。几个老师一块儿教育他,都能让他昂着脑袋全顶回去。“我怎么不乖了!我还带他们打球呢?!”梁云辞翻白眼。大热天的,那帮老师都是娇贵人,谁愿意跟你去球场上乱折腾。“行了行了,总之你靠谱一点。”“我知道,你在外面小心身体,等你回家了,我给你过生日!”梁云辞一阵欣慰,总归世上还有这个小家伙在她身后。母子俩结束通话,车速慢慢放缓了。秘书提醒梁云辞:“梁总,咱们得先进招待所歇脚了,杨局那边视察的团队还没到。”梁云辞应了声。大云山这个景区项目开建很久了,本来她没在意,没想到上头忽然说,想把将来周边几个涉外的重要会议都定在这边,那自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不过,既然要做“行宫”,让“御前”的人视察一番,也是免不了的。梁云辞亲自带着人,提前一周来了这边,亲自下工地,一一检查细节。只是最近天热,进进出出,从空调间再到大太阳底下,冷热交替,她身体就有点受不住。秘书看她脸色不对,给她备了药。前两天吃了还好,今天吃下去,脑袋昏沉感反而重了。她肚子去了招待所后停车场,那片有竹海清风,吹得人很舒服。正昏昏欲睡之际,她坐在摇椅上,听到下方有脚步声传来,探头过去,眯了眯眸子。下方斜坡上,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一水儿的白衬衫,手里都拿着行政夹克。梁云辞顿时睡意散了,站起身,没立即开口,先在上方观察,看领头的是谁。视线一定。只看到对方的背影,宽肩窄腰,身高优越,一样的白衬衫,穿他身上,腰身就明显好看。梁云辞在脑中琢磨,这是哪号人物。忽然,领头的人身后一人转了头,朝她的方向看来。?这是……梁昌!梁云辞吓了一跳,本能地避到竹子后面去了。还没来得及走,那群人拐过了弯,面对着她的方向从下方上来了。她直挺挺地站着,和梁西臣打了个照面。上一回见面隔了多久,梁云辞已经不记得,反正自打赫野出生,他基本没在家过过年,他们之间见面也就变得屈指可数起来。视线交汇那一刹,梁云辞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再接着,无名的窒息感攥紧五脏六腑,酸痛难忍。她快不记得他之前什么模样,不能立即分辨,他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但本能的心疼,让她确定,他肯定是瘦了。怔忪的功夫,梁西臣一行已经到她跟前了。她握紧了手,一时有些语塞,看到他身后站着她之前见过的杨局才回过神。杨局也不大,也就三十四五,在同龄人里,算是拔尖的了。遇到梁西臣,却还是逊色一步。他率先开口,说是巧合,没想到上面刚说要用大云山,就真有会议要在这边开,负责人还是梁西臣。“梁总,您说巧不巧,您这台子刚搭好,第一个用的,还是您自家人。”梁云辞微微一笑,尽量淡定地看了眼梁西臣。那声哥她没叫出口,张了张口,叫了梁西臣的职务。“先进去歇会儿吧,今天天热,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带领导们到处看看。”梁西臣淡淡应了声,没多做停留。“两点出发吧,麻烦梁总安排。”“……好。”梁云辞说不上什么滋味儿,转身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去。这些人出奇地好安顿,似乎比他们还不愿意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识趣地各自进屋休息了。也就一刻钟,大厅里已经安静。梁云辞坐在楼下喝茶,嘴里却没什么味儿。匆匆一面,梁西臣就跟她说了一句话。虽然彼此见面少了,但不知怎的,她的岁月和记忆好像都还停留在十年前,总还记得他万事都以她为主的时候。骤然清醒,才想起来已经物是人非,他步步高升,连家都不回了,哪还记得她呢。这么一想,鼻头一酸。她皱紧了眉,内心骂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亲妈没了,她都熬过来了,一个破哥哥而已,没有就没有呗。正想着,对面忽然闪出一人,悠哉地在她对面落了座。梁昌。她还愣神呢,梁昌已经开口:“看我干嘛?赶紧找人给我弄点儿吃的啊,大小姐,咱们好歹一起混那么多年,你这见面接待老相亲的礼数是不是太差了?”他和从前毫无区别,一句大小姐,直接把梁云辞的郁闷都拉垮了。她不自觉提了唇角,真有老乡见老乡的感觉。“你没吃饭啊?”“吃了,也没吃。”“什么?”梁昌叹气,跟她说:“你哥你还不知道啊?他要做清官儿,但凡出门,餐标永远是盒饭。我多尊贵啊,好歹曾经给梁大小姐做过狗腿子,盒饭我可吃不下。”梁云辞一下子笑出了声。“你这破嘴,竟然让你穿上行政夹克了。”她嗔道。梁昌笑笑。“快快快,让人上菜,翅参鲍肚,什么贵上什么,便宜货我吃了肚子疼。““知道啦。”梁云辞起身,叫了秘书过来安排。没一会儿,一桌大餐陆续上来。梁昌叹着气,说这段时间的日子有多苦。梁云辞细细听着,心想,难怪他瘦了。梁昌一边说,她还一边给梁昌夹着菜,仿佛他们才是兄妹重逢。忽然,梁昌问她:“你那个郁总怎么样了?”梁云辞筷子一顿,眉头微拢。梁昌:“他还活着吗?”梁云辞:???“你这是什么话。”梁昌叹气,似乎很遗憾的样子。“看样子是还活着了。”梁云辞:“……”梁昌风卷残云,好像真八辈子没吃过好的了似的。梁云辞专心听他说着话,没注意身后有人下楼。还是梁昌抬头,看向来人。她转身望去,发现是梁西臣。卡了两秒,她没开口,梁西臣也没有。梁昌问:“有什么事儿要我办的?”梁西臣说:“吃完了上楼,我跟你说。”说完,转身走了。梁云辞心里一阵不痛快,有什么了不起的,好歹走个过场说句话吧。她看了眼对面梁昌,不爽地夹起一大筷子黄花菜,说:“慢点吃,不够我再让人上。”梁昌微微挑眉。他咂了下嘴,点头,朝梁西臣的背影道:“那我晚点上去,再跟小辞说会儿话。”梁西臣:“……”小辞?梁云辞跟他背对背,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听梁昌这么说,还挺爽的,有种抢到人了的感觉。梁西臣没理梁昌,上楼去了。他刚走,梁昌就让梁云辞再上点菜,要新鲜的,没吃过的。梁云辞一看面前的残羹剩饭,啧了声。“你还吃啊,肚子撑得下吗?”她探头看他的肚子,说:“别吃了,出去走两步,你都有肚子了。”梁昌:“……”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吧。下午梁云辞收拾了心情,亲自陪同梁西臣一行去各处视察。梁西臣话不多,不省事,也不找茬,都是按规矩办的。他们全程没什么私话,都是公事。晚餐没回招待所吃,选了路边一个小饭店。梁云辞进了包厢,觉得环境实在很一般,梁西臣在她身边落座,她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又忍不住想,难怪长不胖还受了,他之前在家,吃喝穿用都是最好的,现在这些跟从前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连梁昌都受不了,更别说他了。正想着,菜陆续上来,跟着梁西臣的人开玩笑。“今天可算沾了梁总的光了,咱们梁书*没请咱们吃盒饭。”众人笑。有人问梁西臣:“书*,这顿饭咱怎么算?”梁西臣寡淡的脸上浮现一点笑,说:“我自掏腰包。”“那大伙儿敞开吃啊,这顿不容易。”众人好一顿调侃。梁云辞跟着说说笑,悄无声息地观察,发现这些“亲兵”嘴上说着苦,其实关系很融洽,对梁西臣很敬重。她跟梁西臣坐在一起,却没什么交流。中途,有道菌菇鸡汤,是这家小饭店的招牌菜。众人叽叽喳喳,夸菜好吃。鸡汤转到他们这边,梁云辞头都没抬,身边人却抬了手。梁云辞看他捞走了鸡腿,心里叹气,还是觉得他在外没什么好的吃,连鸡腿也看得进眼了。碗放在了她手边时,她愣了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她想说,哥,你吃吧。手刚推上碗,却发现他似乎也诧异于自己的举动,见她不想要,他抿了抿唇,打算把碗拿回来。梁云辞眼神一转,仿佛没看到他的手,先一步把碗拿走了。低头,吃鸡腿。梁西臣:“……”他唇瓣抿了抿,貌似淡定地说了句。“烫,慢点吃。”不知怎的,梁云辞一听这话,只觉得眼前鸡汤升腾的热气真的烫,刺激得她眼睛不舒服。她低着头,忍下眼中湿润,闷声应了。饭后,天已经暗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山路颠簸,梁云辞又觉得不适了,下午出了不少汗,在空调间里吃了一顿热的,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梁西臣听底下人说着大会细节,提了很多问题。中途,他的上峰给他来电,请他回一趟办公署。梁云辞随口问了句:“这么晚了,还工作吗?”不等梁西臣回答,旁人已经说了。“比这更晚的时候还有呢,书*最近忙得很,事可多了。”梁云辞感觉头更疼了,喉咙里总往外吐苦水。她睁开眼,仿佛世界都在转。想着要下车了,马上就好了。车门一开,她强撑精神,迈步下去。只是脚刚一沾地,腿就软了。耳边一阵惊呼,全是喊“梁总”的。唯有一人,叫的是“小辞”,声音里满是惶恐。梁云辞眼前黑下去,却还跟从前一样促狭,心底想着,让你不理我,这回可要吓死你了。再接着,什么都不记得了。“感冒,加上中暑,这可不是小事。”中暑?她迷糊睁开眼,依稀看到梁西臣跟医生在不远处讲话,梁昌站在一旁,装得一脸担心,手却自然地揪着茶几上的提子往嘴里放。“哥……”你看着点梁昌啊,他偷提子呢。梁西臣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停了跟医生说话,坐在了她床边。“小辞,你中暑了,医生马上给你吊盐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感觉脑子要裂了。医生说都是正常的,好好修养会好的。不多时,吊瓶打上了。梁云辞靠在床头,精神缓和了点。她看着时间,发现才不到八点。正要问梁西臣加班的事怎么办,梁西臣手机已经响了,他去了外间接听,梁云辞隐约听到他说去不了的抱歉话。她微微舒了口气,一转头,发现梁昌还在吃。“咳——”梁昌闻声,转头看她,朝她一笑。“……”笑,笑什么笑。趁着梁西臣没回来,梁昌说:“吓死我了,幸好你是中暑。”梁云辞:???怎么她中暑还是好事了?梁昌:“我还以为你是怀孕了,啧,这你要是怀孕了……”那不得气死你哥啊。梁云辞听不见他的心声,只是白他一眼。怀孕?她能无性繁殖吗?转念一想,她跟郁则南的事,梁昌又不知道,梁西臣也不知道,说不定医生问她的情况时,梁西臣也得多此一念。顿时,心生灰意,她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闻到苦涩的味道,她才撑开眼皮。梁西臣端着药碗过来,黑乎乎的,看着就苦。梁云辞一看,大人的皮险些挂不住,露出从前的神态,嫌弃地避开。“这什么啊?”梁西臣说:“张医生开的中成药,你喝了这个睡觉能舒服点,明天说不定就好了。”“我不喝。”梁云辞一脸拒绝,说:“我吃西药就行,你让他给我开胶囊的。”梁西臣听她这幅理所应当的口气,清冷面孔之下,生出几许无奈。还是这个样子。“这个药比较温和。”“温和?”梁云辞质疑,“苦成这样了,喝下去都是一种刺激。”还温和呢。梁西臣:“……”梁昌在旁边笑。“祖宗,你喝了吧,多大的人了,还怕苦?”“多大?”梁云辞瞥他一眼,“有人三十好几,还偷吃提子呢?”梁西臣转脸,扫了眼桌上秃了一半的一挂提子。梁昌:“……”梁云辞轻哼,嘲笑他,一转脸,又对上梁西臣专注的眼神。他耐心道:“喝不完也不要紧,尽量喝。”说罢,将碗递过来。梁云辞皱紧眉,不大乐意。男人说道:“听话,多少喝点。”好吧。她坐直身子,借着他的手端碗,自己只用一只手扶着,深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的神色,把脸埋进了碗里。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苦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碗刚挪开,梁西臣立刻送上一杯清水。她喝了大半杯,又吃了梁昌递来的两颗提子。还好,没苦死。靠着靠枕缓和片刻,她抬起头,发现一左一右两个男人还在。想着跟梁西臣之间那些事,她有些尴尬,说:“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了。”梁昌说:“没什么可忙的,一些收尾工作,我等会儿给少爷拿进来看,你这边没人盯着不行。”他一说“少爷”,梁云辞那种置身过去和现在的拉锯感又出来了,心里酸涩交加。她不说话,梁西臣话也少。等了片刻,梁昌把工作拿进来,梁西臣就坐在她不远处办公,不知什么时候,梁昌不见了。窗外夜色浓重,屋内光线黯淡,梁西臣桌前开了小台灯。不过片刻的安宁,梁云辞却觉得珍贵异常。忽然,梁赫野打了电话过来。梁云辞这才想起,跟小家伙约定好的,八点钟给他打电话。“小野?”“你又忘记给我打电话了?!”质问的语气。梁云辞笑了笑,抬眸,发现梁西臣朝她这边看来一眼。她想到他未必想听到她和赫野的母慈子孝,不免神色顿住,心下纠结。对面,小家伙见她迟迟不说话,更不高兴。“你是不是不听我话,又加班了?”“哪有啊。”对话一开始,她自动被梁赫野带偏,只能尽量压低声音,降低自己这通电话的存在感。“我就是跟几个叔叔阿姨聊项目聊过头了,所以才忘记你了。”“我怎么觉得你声音听上去不对呢?”梁云辞知道瞒不住他,就说:“有点感冒,鼻子塞了。”“那你吃药了吗?”“吃了。”“我不信,等会儿我给小赵打电话。”臭小子。没大没小,她叫秘书小赵,他也这么叫。“你生病了,那你别急着回家了,等好了再坐车吧。”梁云辞听着感动,说:“我没事儿,明天不回,后天也回了。你不是要给我做生日蛋糕吗,等我回去,咱们一起做。”“哪用得着你,我自己就能搞定!哼~”“行行行,知道你厉害。”跟可爱的小孩儿说完话,脑子都能轻灵不少。梁云辞挂了电话,发现梁西臣在看她。她眼神闪了下,朝他笑了笑。梁西臣放下手里的笔,说:“会做蛋糕了?”梁云辞没想到他关注重点是这个,她其实不会做的,赫野也不会,他们母子加一起,顶多给蛋糕胚抹抹奶油啥的。“刚学会的。”她要面子地撒谎。梁西臣露出略有兴致的模样,身子后靠。“为赫野学的?”梁云辞点头,想了想,张嘴就来:“我偶尔给他做一点,顺便烤点小饼干,做做果挞。”反正都吹了,不如吹大点。梁西臣挑眉,“小饼干?”“嗯!就用模具压压就行,挺简单的。”她说。梁西臣低头,嘴角勾了勾。“看不出来,你已经这么厉害了。会做生意,还会烤小饼干。”梁云辞让他夸得有点不自在,耳朵都热了。“这算不了什么……”她下意识用余光看别处,然后曲起双腿,手放在了腿上。梁西臣把她撒谎时的习惯性动作收入眼底,低头,觉得好笑。不过,还是不要笑,免得她生气。“我过段时间回家,有机会,也尝尝你做的东西。”梁云辞:???听到他说要回家,她先激动了一下,随即想到他说要尝她做的东西,她心虚了下。“……行啊。”“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她终究更关注这点。梁西臣说:“年前吧。”那还有好久呢……梁云辞心里略有失落。再看看坐在光线中的她,她又忍不住,问他最近的工作情况。从梁赫野开始,俩人话匣打开,气氛不知不觉就变好了,梁云辞说话很小心,生怕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时光。吊瓶里的水没了,她跟梁西臣的对话也随之终止。梁西臣说:“早点休息。”梁云辞不太想他走,他们已经很久没这么说过话,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她,会不会想陈宽他们,还有他们那个家。但她会,她每天来往家和生意场,只有面对赫野才能高兴一点,否则,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牢笼,快要将她憋疯了。但她什么都不能做,他们这样的关系,走得近了,对他来说是麻烦。他步步高升,也是步步凶险,等再过几年,他或许就把她忘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结婚,还能对他仕途有助。她想起了沈惠雪,不知他们为什么没成。那个女人很讨厌,却是真喜欢他的,应该会全心全意帮他吧。正想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就睡在外面客厅里,有事叫我。”梁云辞微怔。她静静躺着,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下头。回过神,看他推门去了外间,又忍不住高兴。外面动静很小,她知道他大概是睡沙发了。她想说,沙发太小,你来睡床吧,我去睡沙发。又觉得他不会同意,说多了,床啊沙发的,也挺暧-昧的。不多时,他收拾完了,大概已经睡下,她听不到任何声音。门关着,她就盯着那扇门,感觉隔着门,只要知道他在,心里也是安宁的。明明不舒服,却毫无睡意。熬到凌晨了,她实在扛不住,还是起了身,蹑手蹑脚地出门。客厅里,只有微弱月光投进来。他睡在沙发上,果然需要侧身躺着,身子微蜷。她屏住呼吸,心里咚咚的跳,摸不准自己要做什么,反正就是鬼使神差,走去了沙发边。确定他睡着了,她在沙发边蹲下,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看他。靠得近了,她才发现,他下巴上有一处红痕,像是蚊虫叮咬所致。她微微叹气,小心起身,又捏手捏手地回房,拿了专用的滚珠式药水瓶,重新蹲下,动作极轻的,贴着他下巴滚了一片。不敢多留,她贪婪地多看了他两眼,便起身回了房。经过他的包,她本想把药水留给他,又怕他发现了,徒生多余心思,于是又没放。回到屋里,更加睡不着。殊不知,她刚走,沙发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眸色漆沉。外面虫鸣阵阵,梁云辞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哭了。她从前很少哭,最近几年历练多了,在外面是正经的“人物”,到哪儿都被人称呼一声“梁总”。可躲进被窝,还不如以前。以前她有梁西臣,天塌下来,她也不在乎。现在呢,她给他送个防叮咬的药水,都得再三考虑。这才第一个十年,再往后,他们见面会越来越少,话也会越来越少。这辈子,应该就是这样了,她总归是走不到他身边去了。这么想着,昏沉地闭上眼睛。次日醒来,枕头上满是泪迹。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了。她快速掀开被子,出门一看,果然,梁西臣已经不在了。心里仿佛被挖空一块,她简单披上衣服,匆匆出门,却跟小跑回来的梁昌正面撞上。“我哥呢?”梁昌看她这着急样子,再想想这俩人的情况,忍不住心里叹气。“上车了,我们得走了,他忙呢。”梁云辞肩膀耷拉下去。梁昌说:“过两天会议在这边召开,说不定还能再见。”是吗?梁云辞抬了头。梁昌笑笑,把手里的首饰盒递给她。“到时候太忙,说不定也见不上。这是他给你的生日礼物,提前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梁云辞接过盒子,有点木然地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盒子里有个小纸条,写着:小辞,生日快乐。梁云辞知道,不仅今天,就算过两天他还来,他们大概也是见不到的。她强忍着眼泪,尽量表现得平静。“我知道了。”梁昌看出她情绪不对,又说:“你答应给他烤小饼干了是吧?”梁云辞愣了下。梁昌笑道:“看不出,咱们大小姐现在这么厉害了,下次多烤点,给他送的时候,给我也送点。”说罢,递给她一张权限卡。“有什么事,让人来找我们。”梁云辞张了张嘴:“……好。”“走了啊。”梁昌后退了两步,跟她摆摆手,转身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梁云辞觉得跟梁西臣之间的那点羁绊,刚联上,又被扯断了。她其实可以去停车场送他,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也克制不了此刻的情绪。去了,见了面,也是徒劳。从走廊回到房间,她出了一身的汗,握着首饰盒,半晌都没反应。听到外面有车经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跟着了魔似的,站在床边往下看。车经过了,她的精神也散了。靠在床头,中暑的感觉又上来了,头疼,四肢无力。秘书进来照顾她,瞥到她手臂上有蚊子叮咬的痕迹,起身去找药水。“梁总,您用的驱蚊药水呢?”梁云辞怔怔回神,“什么?”“就那个小白瓶啊。”梁云辞想起来,下意识看向床头。昨夜给梁西臣用完,她就放在床头的,现在……不见了。她拉开床头柜抽屉,发现里面也没有,到处都没有。秘书直呼奇怪。梁云辞靠在床头,眸中却有了微光。不奇怪。也没有丢。是他拿走的。-山下,驶离的黑色车内。梁西臣坐在后座,静静看着手里的白色小瓶。他深呼吸,才克制住汹涌的情绪,将小东西仔细收好。阳光照进车里,他脑中想的,是昨天见梁云辞的第一面。她站在阴影里,看向他的方向。仿佛,她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