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第1页）

破奴军第一波手雷爆炸虽然阻碍了正白旗进攻，但后续的进攻部队依旧踏着满地的尸体向上攀登。很快，正白旗战兵就接近了到破奴军阵地五六丈外，这里是破奴军可视范围，作为最后警戒的破奴军火铳兵在这时射击。有六个正白旗手拿长矛躲过了破奴军火铳铅弹，他们向半人高石头护墙后破奴军突刺。刚刚射击完来不及装填弹药的破奴军斥候拔出手铳对敌就射，把这六个正白旗战兵当场打到。也就在这时，浓烟处再次冲来无数个黑影，不用协统楚天龙下令，装填好弹药的破奴军从后方扑向了护墙。这些破奴军身上插满了箭羽，似同一只移动的大刺猬，他们手中火铳与手铳交替开火，再次把冲到近前的正白旗战兵打倒于阵前。随着正白旗战兵越来越密集地冲入破奴军阵地，近身肉搏战不可避免。到了这个危急时刻，协统楚天龙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把在后方做好近战准备的斥候派上了前线。有了这些战兵用盾牌帮助火铳兵抵挡敌人的长矛刀箭，更换弹药的火铳兵也就显得从容了许多。随着正白旗战兵逐步向破奴军阵地逼近，他们手中箭矢的威力也在加大。女真人手中长弓和狼牙大箭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许多巴掌大月牙铲型的箭矢在近距离能堪比火铳铅弹。虽然破奴军盔甲能抵御住绝大多数的箭矢，可女真人这种重箭近距离射中破奴军面甲，这人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也就在这时，破奴军伤亡在增加，一直沉默对战的破奴军为提振士气也发出“杀奴！”地怒吼。看着自己部下的伤亡，协统楚天龙下令再次投掷手雷，减轻前线的作战压力。数十声爆炸过后，威胁前线作战的女真正白旗弓箭手射出的箭矢顿时少了许多。也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破奴军阵地再次遭到敌人箭矢覆盖，这种连续不绝的箭雨打乱了破奴军火铳射击的节奏。更让守卫阵地的破奴军雪上加霜的是，由于不能从容应对敌人的进攻，破奴军火铳在射击十八次必须清理火铳残渣，在敌人越来越多冲到护墙紧张的战事下，不能形成连续火力这绝对是致命的缺陷。为应对这个危局，协统楚天龙不得不再次下令投掷手雷压制敌人，这次破奴军把手雷投掷的距离减少到护墙外十丈。在箭雨密集的攻击中投掷手雷无疑风险极大，许多投掷手雷的破奴军被射中脸部，粗大箭矢击穿了面甲。阵亡的投掷手没能把手雷投出，冒着火星的手雷并柄刺激着阵地内破奴军战兵们的神经，带兵的把总和胆大老兵伍长捡拾起即将爆炸的手雷不管不顾地往外扔。然而，仍旧有二枚手雷在破奴军阵地内爆炸。这两枚手雷在破奴军密集的军阵中爆炸，造成了二十多人死伤。加上受箭矢和其他搏斗伤亡，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五百多守卫叫驴山的闪电营战兵就有近一百人倒在血泊中。在山下指挥的正白旗贝勒多尔衮，从叫驴山上已经散乱的火铳声和手雷声中，已经听出了正白旗突围的希望。他下令继续加大兵力进攻叫驴山破奴军阵地，一面指挥正白旗主力通过狭窄的叫驴山前山道。山上的破奴军自顾不暇，也也让正白旗近万骑兵可以相对安全地向**围，而不怕遭到来自叫驴山破奴军火铳射杀。这个时候，多尔衮下令灭掉浓烟他也想减少自己手下人的伤亡。叫驴山上喊杀声震天，双方肉搏也进入到关键时刻。伴随着浓烟减少，多尔衮终于看清了叫驴山战场。不大的叫驴山战场山坡上到处是伏倒在地正白旗战兵，在死伤的白甲士卒间穿行着呈散兵进攻的女真战兵。数百弓箭手也是分布在战场向山上抛射箭矢，近千正白旗甲士与破奴军混战在一起。长矛和战刀入肉的“噗嗤！”声能穿透呐喊声传递到山脚，打红眼的双方甚至抱在一起滚落下山。贴身近战一是要比谁的阵型稳固，更重要的要比那方的人数更多。正白旗在贝勒多尔衮的命令下，向叫驴山投入了六千多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守山的破奴军越来越不利。在战场上搏杀的战兵，一般都不可能不停挥刀杀敌，时间一长再有力的战兵也有力竭的那一刻。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打退敌人本钱的协统楚天龙，此时考虑的是交代后事。已经被箭矢射瞎左眼的楚天龙，他叫来自己的传令兵，向他命令道：“小喜子，你去后山躲藏，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回去，把今天战况告诉张大帅。你跟大帅说，楚天龙作战无能连累了的兄弟们，请大帅不要责罚作战到最后一刻闪电营的兄弟们。正白旗贝勒多尔衮作战狡诈，让大帅切勿小看！切记！你快走，别让我们兄弟们的鲜血白流！”说完，楚天龙从怀里掏出他的信印，塞到这个被楚天龙叫做小喜子的孩儿兵手中，小喜子点点头抓起手铳和腰刀就往山顶上跑。他跑到山顶找了个悬崖巨石下躲藏，即便是建奴鞑靼找到了他，小喜子就打算跳下绝壁自杀也不想做鞑靼的俘虏。赶走了小喜子，已经没有力气拿刀杀敌的楚天龙再次为手铳装填弹药，他看到附近的兄弟陆续倒下，用右眼向破奴城方向贪婪地回望一眼，楚天龙扯开盔甲决然把手铳对准自己的心脏开铳自杀。破奴军协统楚天龙自杀成仁，也预示着破奴军叫驴山阵地的沦陷。数个受伤较重的破奴军战兵艰难地围坐在一起，点燃了身边最后一颗手雷与自己最信赖的兄弟共赴黄泉路。当破奴军最后一个抵抗的把总被三杆长矛刺透胸膛后，整个叫驴山阵地沉寂下来。五百余破奴军全部阵亡，无一人投降，而在方圆不足一里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身穿白甲的女真士兵。贝勒多尔衮看到战场情形后不住地打着寒颤，这破奴军战力太强悍了，五百人就造成了正白旗近三千人伤亡。多尔衮不敢在此停留也不能仔细打扫战场，破奴军亲卫营已经突破了他设置在后方的防线，真快速向正白旗主力逼近。正白旗贝勒多尔衮下令，斩杀破奴军阵亡将士人头收拾破奴军有用的武器尽快撤离战场。刚刚奋战完还没来得及休整的叫驴山上的正白旗战兵们，没有按照贝勒多尔衮的命令砍掉破奴军阵亡将士人头，因为从西面传来越来越近的火铳声。正白旗战兵们清楚，破奴军的报复是相当地血腥，他们要是拿破奴军阵亡将士的人头标显战功，他们的人皮也许就会出现在破奴军的坐骑上。再加上破奴军亲卫营追击大军的接近，女真正白旗战兵们只是捡拾走了破奴军手铳和火铳，还有就是破奴军脚上的皮靴和所佩戴地战刀。追击的亲卫营张佑赫部，被断后的正白旗三千战兵折腾的火起，可碍于山区地形崎岖难行整个战事进展并不顺利。直到躲藏在山林里的附近百姓们，看到破奴军在追杀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仇人时纷纷赶来助战。有了熟悉当地山川地势的百姓们帮忙，破奴军可以很轻松地绕过正白旗阻击要地。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早年间曾经创造过一种战法，那就是如同水银泄地渗透进敌人阻击阵地后方，用断绝敌退路的战法动摇其作战决心。这种水银泄地战法对付战意不强的敌人十分管用，正白旗负责断后的战兵其生存意志一点也不比前面突围的差。当破奴军渗透进入他们后方时，正白旗战兵们抵抗到底的决心在崩溃，丢弃阵地向东逃离险境就成为正白旗断后战兵们必然抉择。逃跑的正白旗战兵几乎没有战马，他们的战马都被突围主力征用，而负责渗透的破奴军战兵虽然没有战马，但他们堵截住了这些逃兵的归路。追击的破奴军全是骑兵，在这一堵一追间，三千正白旗战兵意志薄弱的选择了丢弃武器投降，作战意志强一点的已经死在破奴军火铳战刀之下。当亲卫营负责探路斥候向协统张佑赫禀报，闪电营协统楚天龙阵亡，负责叫驴山堵截正白旗归路的五百余破奴军斥候全部都战死在叫驴山阵地，只有协统楚天龙传令兵王喜幸存。亲卫营协统张佑赫得到这个消息后如雷轰顶，破奴军成军以来楚天龙是阵亡官阶最高的将领，楚天龙的阵亡破奴军副帅陈挣还有闪电营都统领李晨将要承受张大帅的雷霆之怒。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张佑赫需要考虑的问题，他一面派人收集破奴军兄弟们的遗体，顺带还希望能找到几个活人，哪怕是受重伤也比死了强，结果还真在战场上找到了五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破奴军斥候。正白旗主力突破破奴军防线向东逃窜，立刻改变了这场战争的形势。